立冬之后,风也悄悄紧了几分,地上的枯叶被风吹着打了几个旋儿忙不迭地向前滚去。抬眼望去,远山如黛,山上的风车安静有力地转了一圈又一圈,山顶的雾气慢慢地向山下弥漫开来,看样子又是一个好天气。
循着薄雾的轨迹而来,山下却又是另一番景象,不远处的平板拖车正欢快有序地拉着满车金黄在厂内穿行。恰逢夜班工作人员换班,大家有序地依次排队出厂,虽然刚结束一夜的班,队伍中却也不乏“力尽欢歌唱,筋疲笑语扬”的声音。
平板拖车呼啦啦地又从身边欢快溜走,正准备拾级而上,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后面传来……
“小姑娘,把地上的烟叶捡起来一下。”
循声转身,一个人影轻快地向前跑去。
不远处地上零散地躺了三两片烟叶,风一吹,孤零零地颤抖了一下,以微不可查的速度向前挪了挪,似乎想要追上已经远去的平板拖车。
她利索地捡起地上的烟叶,转身笑盈盈地对迎上来的两人说道“掉的速度都赶不上你喊的速度。”边说边把烟叶拢了拢放在平板拖车经过的路沿石旁。
“黄爽爽的烟掉地上太可惜啦,捡一下费你多大力气。”一位看起来年龄稍长的大姐乐呵呵地说到。
“就望着这点烟多收点,我们才有活计干。”另外一位大姐说着指了指大门,“我家那口子来换班了,我们一起开车回吧。”说完三人笑嘻嘻的朝门口走去。微凉的风勾起她们的衣角,似乎想要替路旁的烟叶留一留她们。
一辆满载金黄的平板拖车轻快地溜到路沿石旁,稳当地停下,一个皮肤黝黑的大哥下车拿起路旁的烟叶放进了烟框,载着满车金黄,满车希望向远方奔去……
此时厂内车辆隆隆,烟香弥漫,只道“拉田往返沉丰醉,数现重来忘苦辛。”
再抬头,“新阳后,便占新岁,吉云清穆。”
天光大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