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烟语

2016年11月09日 来源:烟草在线 作者:孙兰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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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烟草在线专稿  “落红不是无情物,化作春泥更护花”是落花的语言;“生如夏花般绚烂,死若秋叶般静美”是秋叶的语言;“如同无数细微耀眼的火丝捧成的一簇簇花火,啮咬着黑的脖颈”是香烟的语言。

  酒有酒言,烟有烟语。夜半无眠,点一根烟,慵懒中想起一段往事,一个旧人,袅袅青烟中仿佛在诉说着孤独、坚强、等待。

  在中国大陆,女人抽烟是很少的吧?梅艳芳是抽烟的,她抽烟的样子很美,穿着白色礼服,戴着黑帽,青烟在她眼前缭绕,袅袅升起而后散去。姑姑原本是不抽烟的。有一回,我问她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抽烟的。她说在一次次争吵过后,某一瞬间就有了抽烟的冲动,抽他抽过的烟,走他走过的路,大口大口地抽着烟,不顾眼泪泗流,咳嗽不止,想唤醒他对我的在意,想在烟雾缭绕的空间里我们能回到过去,重新开始,可我们终究渐行渐远了。在那以后,每一个勾起往昔的时刻,我都会点上一支香烟,就想在烟雾朦胧中,再想起那个人。我低叹一声:“红尘自古缘无份,离愁别绪总弄人。”姑姑曾说过,她喜欢烟,是因为喜欢那抓不住的虚空,面对烟尘缕缕,喜欢那不被牵绊的自由,就会想起那镌刻在心上的人。姑姑的烟语是孤独,点起一支香烟慢慢燃烧,将寂寞燃烧,抽掉心中的苦闷;将爱情点燃,抽掉所有心伤。看着姑姑未尽的香烟,我仿佛听见窗外细雨在滴滴答答的呓语:香丝恋火逐风烟,青烟飞舞欲无边,无奈沧海空一水,几多梦断白云天。

  大多数男人喜欢烟,父亲亦如是。阳台上,栏杆边,立着父亲伟岸的身影,远处是在雾里弥漫成一片的朦胧灯火,他身后是亮起的廊灯像沉浮在鸡尾酒里的冰块,映着父亲微芒的烟头,深沉的晚风冰冷生硬,合着烟,呛得他咳了两声。我赶忙走过去,顺顺父亲的背,“戒了吧?”父亲微愣了下,轻轻摇摇头:“戒不了了,香烟伴随了我走过了几十年的风风雨雨,支撑着我走过艰难的岁月,烟始终是我不离不弃的伙伴。”后来,我终于明白了父亲的话:男人的释放压力和女人不同,女人伤心了,难过了,可以找闺蜜,可以哭,可以闹;但男人累了的时候,不会找人倾诉,压力大的时候,只能喝点酒,抽支烟,喝完之后,酒杯一摔,香烟一扔,又要重新面对生活的挑战,生活还得继续。男人真的不容易,我理解抽烟的男人,我理解父亲。父亲的烟语是坚强,燃烧的香烟坚实了父亲的脊背和肩膀,在袅袅青烟中坚韧地努力着,岁月的流转也不曾改变过他对我们的爱,对这个家的守护。父爱如烟,星星点点、郁郁袅袅燃其一生。

  当火遇上香烟,点燃的那一刻,丝丝缕缕的烟跳着妖娆的舞姿缓缓出现,烟语轻柔,在缥缈中把梦境编织,一缕缕蔓延,虚幻成难以复加的美丽。生命是一个旅程,我好奇下一站会是什么在等待着我,一路在泥泞里走,我相信前方总有鲜花锦簇。生命的存在是个过程,我们都处于往那个方向行走的过程中。人生的烟语是等待,顺境、逆境,逆境、顺境,无限往复,我们永远不知道下一刻等待我们的将会是什么,也许是春风得意马蹄急,一夜看尽长安花的潇洒;也许是我心向明月,奈何明月照沟渠的黯然。人生如烟,我们学会在顺境、逆境中坚强地等待下一个花谢花开,云来云散,始终如一,坚韧,果敢,自然地追寻梦想,享受人生,寻找心中的桃花源。

  烟,是曼妙的载体,用柔情将它点燃,淡淡缭绕,它漫不经心地燃烧着,袅袅身姿弥漫了我们的眼,虽只停留片刻,却融入你我心扉,值得慢慢回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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